五个字被他带着犹豫地说出来，像是含在舌尖不愿吐露，又像是藏着什么隐晦话，谢迁野眨了眨眼睛，只觉得心跳飙升，说不出拒绝话。
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姜俞霜站在原地闭了闭眼，冷静了片刻，才重新走向车方向。
——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，正可怜巴巴地扒着副驾驶窗户往出看。
他不会开车锁，不会像谢迁野那样随时随地瞬移，却又不敢用魔法破坏姜俞霜车。
姜俞霜过去把他解救出来。
医生拉开车门，却又很快关上，眼神到处乱飘，一副怂包样子。
“谢迁野不在。”姜俞霜一眼看穿他想法，“我让他回去拍戏了。”
医生果然松了一口气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今天事情是我疏漏！”他连滚带爬地下车，抬手擦了擦不存在汗，“幸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……不然我恐怕要被他抽筋扒皮都偿还不起。”
听见如此血|腥暴力描述，姜俞霜微微皱了皱眉，却没有过多在意，只当是医生一种夸张手法。
“我有事情问你。”他看了一眼还未转醒牟志，关上车门直入主题，“关于谢迁野灵魂问题，你有什么方案吗？”
医生在姜俞霜面前收起了他那副不太着调样子，瞬间进入工作状态。
“其实很好解决。”他说，“和灵魂绑定不同，他这个问题我不止一次给他说过解决方案……是他自己拒绝。”
“是什么？”姜俞霜问。
“其实两部分灵魂融合就好了。”医生摇了摇头，“我来人类世界之后，也看了一些人类医学资料，他病症和人类所说双重人格，其实十分相像。人类对这个病症认知还有待发展，其实我们也半斤八两，但治疗方向都是相同。”
“首选方案是融合，下下策才是剥离和抹杀……更何况魔王情况特殊，恐怕没有办法进行抹杀。”
医生抬头看了看姜俞霜，忽然以魔界礼仪单膝跪下，声音难得严肃。
“霜大人……我恳请您帮助魔王进行治疗。”他说，“他因为不能接受自己另一部分灵魂，所以把它封印了起来，长此以往是绝对不行，他会——”
“这也是我要和你说事。”姜俞霜打断他话，示意他站起来，“如果他做法对身体有害，那么我一定会插手。”
医生忽然红了眼眶，才起身却又深深跪下。
“对不起！”他忽然说，“霜大人，之前在没有找到您时候，我还对您和魔王感情有质疑！我还以为您只是单纯看上了谢迁野姿色……”
姜俞霜：……？
虽然但是，看着谢迁野那张脸，他确实也不能否认这一点。
但是你这个医生措辞是不是有点奇怪？
压根不知道自己话对“霜大人”产生了多么大冲击力，自顾自说着医生竟然忍不住流下感动泪水。
“我一直以为您把他忘了个干净，肯定是上辈子一点儿也不喜欢……没想到您就算重生转世，竟然也还对谢迁野这样情根深种！！”他吸了吸鼻子，就差打出一个哭嗝。
“您明明没有想起前世所有事……却还是从灵魂深处这样关心他！他何德何能，能遇见您这样爱人——”
姜俞霜开口：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对对对……是我失言！”医生抹了一把眼泪，“您不是关心，您好爱他！”
他几乎斩钉截铁话一时间让姜俞霜也有些茫然，却不是因为他说“爱”。
姜俞霜问：“你是说，上辈子我们……似乎不是情侣关系？”
医生呆滞了一下。
“昂。”
他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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