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题。

　　直到一整张卷子讲完，两个人收拾书包向外走。

　　正好碰到叶祈然从楼梯上走下来。

　　叶祈然的眼睛亮了亮，走到他们面前，垂着头，低声打招呼：“好巧。”

　　姜斐心里有疙瘩，且情绪不高，突然就很任性地不想接她的话茬，站在冷岫的身边，盯着自己鞋尖，不说话。

　　叶祈然没有注意到姜斐的异样，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心。

　　半晌，才鼓起勇气，向上次的姜斐一样，向她发出邀请：“一起走吗？”

　　姜斐顿了两秒。

　　其实细想起来，叶祈然并没有做错什么，她也只是这个事件的一个受害者。

　　姜斐真的没有理由怪她。

　　姜斐在心里努力地劝说自己，刚要抬起头，就听到耳边传来冷岫清冷的声音：“一起走吧。”

　　这句话显然是在跟叶祈然说的。

　　而且，这还是冷岫第一次主动地跟人说话。

　　姜斐彻底地怔住了。

　　原来……叶祈然对于冷岫来说，果然是不同的吗？

　　姜斐心里发苦，脸上再也笑不出来，率先转身：“那走吧。”

　　叶祈然很快走到姜斐的身边，她好像察觉到了姜斐有些不开心，有点胆怯，却很想有和别人一样的友情，所以只不虚不实地走在她的身边，不去触碰她。

　　姜斐扭头看冷岫。

　　他在落后她们两步的位置，也没有像上次一样，坠的很远。

　　三个人心思各异，一直走到学校门口，这才分开。

　　早上。

　　当姜梨再次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，她眼下的黑眼圈更严重了，打着哈欠往座位那走。

　　“怎么啦！”于梦的声音超级大，扒着姜梨的眼睛看，“你昨天修仙去了？”

　　姜梨怏怏地垂下眼睛，“没，我睡不着。”

　　姜斐现在只要晚上一闭眼，就开始满脑子的冷岫，她不受控制地思索他们之间的关系，想叶祈然的突然出现，想冷岫对她的特殊关注。

　　所以她干脆不睡了，开灯开始做奥数题，好像每学会一道题，她就能离冷岫近一点。

　　一直写到深夜，困顿到倒头就睡。

　　“倒霉孩子。”于梦爱怜地摸一摸姜梨的头，“你睡一会儿吧，离上课还有早。”

　　姜梨拒绝了于梦的提议，从包里找到昨天晚上的题，就跑去找冷岫了。

　　于梦的前桌把一切看在眼里，发出“啧啧”的声音：“这情况有点不妙啊。”

　　于梦认同地点了点头，但是那是姜斐自己的事情，她也没有办法干涉。

　　而且，就算全世界都感觉到了姜斐的不对，冷岫也不会感觉到。

　　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欢和姜斐在一起，不会表达自己，也不会懂别人的表达。

　　而且自始至终，姜斐都围绕在冷岫的身边，从未远离过他。

　　所以冷岫完全没有感觉到姜斐的心不在焉。

　　在讲完题目之后，冷岫看着姜斐的背影，才察觉姜斐的圆珠笔没有带走。

　　刚刚姜斐在思考的时候，用这支笔不断地戳着自己的下巴，最后又递到他的手心，求他帮她演算一遍。

　　姜斐的马尾安安静静地垂在脑后，她扎头发的皮筋变成了纯黑色的皮筋。

　　前些天冷岫捡到的那个发绳，还被放在他家书房的保险柜里。

　　冷岫握着那只被姜斐遗忘的圆珠笔，不知怎的，不想放下了。

　　他颤着手，把它握进手心，放进了书桌下的校服口袋里，垂下的眼睫遮盖瞳孔。

　　心脏鼓胀，又满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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