宠,我这冷不丁地冒出去,怕被人误会为争宠。”
龚铁兰微微偏头看向敬则则不语。
敬则则翻了翻眼珠子,“姑姑,这时候冒出去争宠可不是好事儿。”两虎相争的时候,她一只绵羊跳出去不是找死么?
“且上回皇上就觉得我心机深沉产生嫌弃之心,这回若是没做好,他指不定以为我是故意在淑妃和罗嫔面前炫耀显摆呢。”敬则则想起狗皇帝就想翻白眼。
龚铁兰道:“奴婢知道娘娘的顾虑,可是娘娘想过没有,皇上这次也算是帮娘娘,娘娘若是一点儿都不表示,岂不是叫人心凉么?做人可不是这个道理。”
这下轮到敬则则不说话。
“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,皇上对娘娘算是挺包容的,然娘娘这样一再再三地视之为理所当然,是不是也不应该啊?”
沈沉对自己算不算包容敬则则有些拿捏不准,但作为皇帝,他的确算是包容的。皇帝嘛,你对他能有期望?真拿他当人看呐?
敬则则被龚铁兰的话给打动了,却不是因为包容不包容,是她说别人对她做好事儿,她却不谢恩,会让人心凉,这话让她惊醒。
她为着一点儿儿女之私,做人的原则都给忽略了。
“姑姑说得对,不管别人怎么想,也不管皇上在乎不在乎,我是该去谢恩的。”敬则则握住龚铁兰的手道,“姑姑,谢你在身边提醒我呢。”
龚铁兰松了口气,“阿弥陀佛,奴婢还以为娘娘这次肯定也不会听的呢。”
敬则则笑起来,“我是不是一直给你的印象都是不听人劝诫,刚愎自负的啊?”
龚铁兰可没敢回答。
敬则则转头看向华容道:“华容,你跟着龚姑姑学点儿,我这人虽然不大听得别人的话,可却特别喜欢你们规劝我,不是一味地顺着我。其实我知道自己很时候都是错的,可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。”
这话一出,华容和龚铁兰都忍不住笑得打跌。
次日去乾元殿谢恩,敬则则打扮得异常朴素,就是不愿给人以邀宠的感觉。她罩件靛蓝团花亮橙色八宝灯笼纹锦面的出风毛披风,里头穿的衣裳不大看得清,头上也就簪一枚金累丝灯笼簪,远远瞧着不像是宫中高位的嫔妃,倒像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少奶奶。
站在乾元殿的丹墀上时,敬则则也是肃目贴边而站,尽量地不惹人注意。她选这时候来谢恩也是有讲究的,这是皇帝早膳的时辰,不会耽误他的政务。
至于皇帝见不见她,就不是敬则则能决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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