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47|19|0|8|0|5||||家|首|发_他站在夏花绚烂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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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好想在临走前见他一面,告诉他自己的心意……可是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,相见还不如怀念。”

  她停顿了很久,转过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画纸递给何冉,委托道:“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,你帮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,好吗?”

  何冉伸手接过,打开来看。

  那是她帮于珍画的肖像,画上的女孩巧笑倩兮。画纸对折的地方,夹着一撮用红绳系着的发丝。

  从何冉嘴边泛起的笑,带着浓浓的苦涩味道。

  原来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都有同样的念想——

  千百年后,即使她们的骨灰已随大江东去,湮灭在风尘中。

  但这细细的发丝仍旧坚韧长存,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情义。

  也许那天于珍梦到的黑白无常并不只是假象,两天后的晚上,她在一场睡梦中永久的离去。

  因反复高烧不退而导致的器官衰竭,医生们也无力回天。

  翌日,于珍的母亲来病房收拾她的遗物。

  令何冉感到意外的是,于珍居然留了一本书给她,是她最爱的《恩宠与勇气》。

  何冉犹豫了很久才翻开来看,书页里夹着一张自制的书签,散发出淡淡的余香。

  书签上保留着娟秀雅致的字迹,记录的是书里非常有名的一段诗。

  不要在我的墓前哭泣,

  我不在那里,也未沉睡。

  我是呼啸的狂风,

  我是雪上闪耀的钻石。

  我是麦田上的阳光,

  我是温和的秋雨。

  你在晨曦的寂静中醒来,

  我已化成无语的鸟儿振翅疾飞……

  我是温柔的星群,在暗夜中闪烁着微光。

  不要在我的墓前哭泣,

  我不在那里……

  何冉缓慢地将书本合上,想起那个躲在夜里独自哭泣的女孩,心酸难止。

  在那之后,何冉又搬回了单人病房。

  没有聚,就没有散。

  杨文萍每天会来看她一次,何劲也会偶尔出现。何冉行动不便,他们请了专人保姆来照料她的衣食起居。

  保姆是个做惯了粗活的四十岁妇女,每次她帮何冉擦澡时,那粗粝的指腹所带来的不适感,总会令何冉回想起萧寒的半截断指。

  曾经是枕边人,如今却在天涯各两端,唯有叹息。

  腰穿治疗仍在进行中,何冉下肢麻木的现象也趋于严重。她担心长久这样下去,双腿会一步步走向瘫痪。

  病患在化疗中表现出的后遗是因人而异的,医生也无法给出准确判断。

  何冉不愿意铤而走险,更何况要以自己的双腿做赌注,她不得不中途喊停。

  然而中断了腰穿后,双腿的麻木现象并没有因此得到缓解。

  日夜颠倒,白天她受药物作用而昏昏欲睡,到了晚间,却又因为骨骼的阵痛而格外清醒。

  正如于珍所说,深夜的医院是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。

  夜不能寐时,睁大双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,听见门外手推床渐行渐远的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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