谧的。
【逢棠】送你了。
——“你还有一件衣服落在我家了。”
——“送你了。”
盛听筠能脑补出对方此时漫不经心的语气，平淡的像是人迹罕至的雪山尖上刮起了一阵风。
屏幕上的画面晕染变形，青年眨了眨眼睛，才发现自己掉眼泪了。
开了暖气的房间内宛如瞬间入冬，他看着程序后台的照片，看着她纤细漂亮的指尖被牵在别人的掌心里。
“……”
他和她一张合照都没有。
这么多年了，一张照片都没有。
他想起以前跨年夜，逢棠眼睫上搭着的雪。
清瘦挺拔的少年轻轻抬指，于是雪花在他指尖化开。
那天晚上他们去了江边看烟花，又去了附近的古树那儿许愿挂木牌。
朦胧不清的光线里，他想起那晚的逢棠。
酒红卫衣铅笔裤，脑袋上还扎了两个特喜庆的丸子，用雪白的、毛绒绒的发圈绑住。
她抬眼望过来，桃花眼干净到冷淡。
她在他面前极少有情绪起伏大的时候，那晚是他第一次见到笑得那么开心纯粹的逢棠。
盛听筠说，合张照吧。
逢棠说，我不喜欢拍照。
她清清落落的站在那里，任他明月下西楼，也不为任何所动。
她是亘古不变的静默雪山。
不会有人会占据她的顶峰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，逢棠心血来潮见义勇为救下的高中生醒了。
他似乎浑身都在痛，还没睁开眼就溢出了一声难受的哼唧。
“醒了？”
美人总裁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。
后者借着昏暗的光去看她，听不见对方说话，只依稀看得见她嘴在动。
后来这位冰美人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姿态有点僵硬的开始打手语：“既然你醒了，那我走了。”
是这样的吗？是这样的吧。
逢棠难得有点怀疑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那几个手势。
想当初她一开始不知道盛听筠只有一边耳朵听不见，为了接近他还特意去学了一段时间的手语。
现在太久没用了，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。
“……”
月光浸冷，拢住少年的半张脸。
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。
瞳眸色泽浅棕。
“是你救的我。”
沉默良久，她听见对方语气肯定道。
“谢谢你，姐姐。”
逢棠耐心耗尽：没关系。
按照一般情况来说，逢棠绝不会干这种见义勇为的麻烦事。
可他和盛听筠高中的时候有点像，所以她这次多了点耐心。
“……我有点怕黑，姐姐，你能先别走吗？”
见她是真的起身要走，动作都不带一丁点犹豫的。
男生有点难堪的咬了咬唇，最后还是尴尬的提出了这个小请求。
“……”
这一点就跟盛听筠很不像。
盛听筠不怕黑，但是怕鬼怕虫子怕疼。
不过他就算再害怕。
也不会这么可怜兮兮的说，我有点怕，你能留下来吗？
逢棠挑了下唇，低下的眼睛像是霜降的寒气。
她又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知心大姐姐，怕**惯就好了，当她没事做吗还陪他？
这要是盛听筠这么软趴趴的看她，说不定逢棠还能考虑一下。
……噢，盛听筠。
她又想起什么，扫了眼安静如鸡的手机屏幕。
对方没再回话，估计又down了。
——
小逢开始收心了嘿嘿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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