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，说这话时眼中还带着狡黠，手指戳戳他胸膛，“姑姑，我是茶儿啊。”
“……”霍云琛没忍住轻笑，伸手弹一下她的额头：“别闹。”
看见他笑，姜茶也不由得心情很好。这么英俊的一张脸，不笑一笑倾倒众生岂不是很可惜。
——不过他一个已婚人士，也不需要倾倒众生，倾倒她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。
上了楼，去的是贵宾规格的包厢，进去了会儿，视线扫过来人时，姜茶不觉怔愣在了原地。
落座的人大多是欧美人，亦有拉美或是混血——但仔细看一下，他们的脸孔她都很熟悉。在她和霍云琛一并走入包厢时，他们也纷纷地站起身来。
她难以置信地转眸向霍云琛。
他揽过她的腰，对上她睁大的眼眸不偏不倚，“这是y校国际关系学院的教授。”
继而他眸光一转，用英语对着那些教授介绍道：“这是我太太，姜茶。”
……
姜茶不记得自己是跟那些y校的知名教授聊了些什么，也不记得是怎么结束的
对话。有些浑浑噩噩，但身边男人应对自如的姿态，她却记得很清楚。
对她的事情，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事情般的记忆清晰：大学四年的绩点和获得的奖学金，硕士阶段的发了那些论文，在什么规格的期刊上，是第一作者还是第二作者，他一一道来，流畅自然如在说自己的履历一般。
而唯一在姜茶脑内挥之不去的念头却是——
他知道她拒绝保博的事情了。
他是怎么知道的？……还有，他今天让她过来见y校的教授，又是什么意思？
回家的路上，车内有些闷，姜茶调低了车窗，风掠过发丝吹得凌乱，刮在脸上有点寒凉，却给发着热的脑袋降了些温度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。
然而刚吹了十几秒，车窗却又缓慢地摇了上去，男声低淡地在她身后响起，“吹冷风会偏头痛。”
姜茶不打算跟他为了细枝末节的小事争吵，于是转过脸，开门见山地道：“过年之前，院里说我可以保博到y校，建议我去。”
她言简意赅地说完，个中的细节没有细说：其实院里何止是建议，为了让她去，甚至连她本科时的辅导员都搬出来当说客了。
其实也是，在外人眼里，能拿全奖去世界顶级的学校读书，这是多大的好事情，即使在t大，这也绝非是人人都能碰到。
顿了顿，姜茶说：“我拒绝了。”
有异色流过男人的眼眸，他开腔，淡然地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所以你……”
“没必要。”
她近乎没听清般地睁大了眼，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“姜茶，你的做法我理解。”霍云琛的声音是罕见的平淡，一字一顿的，响彻在密闭的空间里，低沉而有力：“但是，为我做这样的牺牲，没有必要。”
她是他的太太，也是他深爱的女人。
他比谁都记得更清楚，以她的年龄，出身，学历，她的前途应该有无限的可能性。
她像一只刚刚破茧的蝴蝶，初生，坚韧，美丽，更重要的是——前方还有无边高远的天空在等待着她。
而他是她的丈夫，不是阻碍她飞行的逆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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